镇国寺塔 图据文旅彭州微信公众号

图据天府新视界

正觉寺塔 图据文旅彭州微信公众号

云居院塔 图据文旅彭州微信公众号

　　冯俊龙

　　彭州，这座四川西北的门户之城，文化遗迹众多。其中，一座座古塔尤为引人注目。要说彭州古塔之最，当属三处：最著名的是市中心龙兴寺舍利宝塔，始建于东晋义熙二年（406年）；最奇妙的是位于彭州市丽春镇塔子山妙寂禅院内的“塔中塔”，其历史可追溯至南梁元帝承圣二年（553年）；最值得探访的，则要数保存完好的三座宋代名塔。

　　这三座宋塔——正觉寺塔、云居院塔、镇国寺塔，建造年代相差不过几十年，彼此相距不远，都保留了宋代建筑的独特风韵，静静诉说着那个时代的建筑艺术。

　　正觉寺塔：青砖梯已被磨得缺损

　　驱车从成都向彭州东北方向驶去，远远望见正觉寺塔矗立在广袤的川西平原上，宛如一枚被海浪冲刷而立的巨大贝壳，白得有些炫目，有些神秘。

　　这座始建于北宋天圣元年（1023年）的古塔，历时三年方才建成。它坐落于敖平镇红塔村白塔坝，最早的正觉寺可能是田野一隅一座不大的草庐。经年累月，僧人把草庐变成瓦房，再把佛像供进了大殿，还建造了一座祈福的白塔。晨钟暮鼓，终成今日之貌。

　　沿着水泥台阶步入塔内，青砖砌成的梯子已经被磨得缺损。静静细看，那些青砖竟然泛着幽幽的光，墨绿色、蓝灰色、黑褐色交织，如同静夜里猫眼的反光。这些历经千年的砖石，不知承载过多少人的足迹，见证过多少故事。

　　每部砖梯上方都是拱顶造型，拱顶尽头都有窗洞。几层台阶之间便设有塔室，四方都有窗洞，让光和空气自然流通。这些内宽外窄的窗洞，像一架架长筒望远镜，站在其后，可以看得很远，仿佛可以看到彭州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。

　　云居院塔：曾悬挂156枚铜风铃

　　始建于北宋大观元年（1107年）的云居院塔，静静地矗立在葛仙山镇大曲村的曲尺山麓。

　　在空寂的山凹里，一块椅子样的平地托举着这座近千年的宋塔。洁白的塔身孤独而立，没有围墙，塔前立了碑，碑文清晰记载着这座塔的建造始末。如今，云居院塔周围没有寺庙，但想必当年定有寺院相伴。这里偏僻得只剩下山风、鸟鸣，以及塔身那沉默近千年的低语。

　　这座比正觉寺塔年轻84岁的古塔，曾经悬挂着156枚铜风铃，如今仅存10余枚铁制风铃。也许是材质，也许是工艺，又或者其他原因，这些风铃已难得一响。传说云居院塔塔顶四角原来还立有四只真鹅大小的金鹅，后来被换成了铜鹅。

　　为了保护这座珍贵古塔，云居院塔与镇国寺塔一样，塔底的门均已封闭。游人只能在塔下绕行仰望，是名副其实的“瞻仰”。

　　镇国寺塔：塔身浮雕至今可见

　　始建于北宋至和元年（1054年）的镇国寺塔，原名“无垢净光舍利塔”，顾名思义，塔内供奉着高僧的舍利子。佛塔建筑自东汉随佛教传入中国后，与本土楼阁相融合，形成中国特色的楼阁式塔。就连“塔”这个名词，也是直到隋唐时期才由翻译家创造出来的。建塔的目的，既有观景、瞭望等实用功能，也有镇邪、立威的象征意义。

　　在彭州，短短几十年之内竟然建起了三座高塔：正觉寺塔、镇国寺塔和云居院塔。镇国寺塔比正觉寺塔晚31年，比云居院塔早53年。如果算上那些已消失的大大小小的佛教建筑，宋代彭州在佛教建筑上的投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。

　　坐落在丹景山镇白塔村的镇国寺塔，通高28.34米。和正觉寺塔高度相仿，却因被浓荫所蔽，难与正觉寺塔的雄伟一较高下。但镇国寺塔身上的浮雕至今清晰可见，与另外两座塔相比别有一番情致。据说建造塔身的青砖上刻有“宋”杨”等姓氏戳印，是以印彰表其功或按印索责，即使已过近千年，时光一样会记住哪些是责任，哪些是荣誉。

　　宋真宗时期，四川成都16家富户发明交子，开“信用金融”先河。正如国学大师陈寅恪所说：“华夏民族之文化，历数千载之演进，造极于赵宋之世。”经济和文化教育的繁荣为彭州佛教兴盛提供了沃土，造就了这些千年古塔。